連載中
希望她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蘇千柔側目看他，冷靜道「你想怎麼談？」
「我覺得價格有些高。」對方委婉道。
可蘇千柔給的價格已經十分實惠了，她大多數時候，都是薄利多銷。
「價格方面，我已經儘力了。」蘇千柔知道，之後免不了磋商了，磋商就免不了喝酒，蘇千柔最後朝對方惋惜的說了一句『我其實心底，還是特別願意跟貴方合作的，希望之後能有這個機會。」
她說完話，就起身走了。
緊跟着消失了好幾天時間。
這幾天里，她誰也沒有聯繫，就連顧越跟葉晨曦都沒有，回來的時候，很是憔悴。
後來有人問起來，她也沒有隱瞞，只是笑着說「身體不太好，去醫院複查了。」
蘇千柔自從跳樓之後，身體里還有很多鋼板，即便現在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也隨時可能會垮。她應該是出國了一趟，回來之後，就住院待了幾天，裴國山跟裴母，都在第一時間來看她。
燕皓軒沒有，但是他給她打了好大一筆錢。
前前後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來看過她，徐斯言來的時候，整個臉色都不太好看，他不能在她身邊多待，離開前，不容拒絕的湊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蘇千柔臉色冷淡。
徐斯言放低姿態道「宜之，你別總對我這樣，總是不顧你的意願，是我不對，但是有時候，我真的忍不住。」
她沒說話。
「你也不要太拼了，要是有需要，我會幫你。「
蘇千柔這才開口說了一句「我只覺得你整天拘泥於情情愛愛，你目前的人脈，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不是嗎？「
至於徐家的勢力，拋開本身是跟着裴氏跑的不說，徐斯言自己在徐家並沒有什麼話語權。
「你想要什麼？」徐斯言蹙額道，「你跟我說，我會去努力。」
蘇千柔語調宛如平靜湖面，靜得厲害「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他的額頭緊緊貼着她的，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徐斯言來不及走開，或者說也有幾分想刻意讓人發現的念頭，正好被人撞了個正着。
對方沒什麼反應。
徐斯言側目看了一眼，原來是燕皓軒。
他原來料想的是裴國山或者裴母，再或者是林英芝，這些長輩知道了，他也許就不需要再刻意隱瞞自己的心意。
燕皓軒神態自然，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說「宜之姐，我剛國外回來，沒能在第一時間來看看你。」
蘇千柔說「麻煩了。」
徐斯言倒是多問了一句「出國幹什麼，見女朋友？」
燕皓軒沒有否認，笑得有些無奈「除了這事，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我出國的？」
「改天把女朋友帶回來見見大家。「
燕皓軒笑了笑，說「早晚要帶回來和大家見面的。」
他把手裡的花，隨手放在了茶几上。
鮮紅的玫瑰。
那分明代表着最熾熱的情感
徐斯言眼神晦澀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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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皓軒見他的視線盯着花，倒是主動開口解釋道「這助理買的，沒想到買成了玫瑰。」
徐斯言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說「阿熠。玫瑰花不太合適普通朋友。」
燕皓軒便隨手把玫瑰花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打了個電話，道「我重新讓人送一束過來。」
然後他看着蘇千柔，客氣的說「宜之姐，你說你需要錢，我說怎麼回事呢，錢我轉給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
他很快就抬腳走了。
要是有空，跟要是合適一樣，但凡加了要是二字，妥妥就是一張空頭支票。
蘇千柔住院的一個星期，燕皓軒都沒有再來過。
跟往常一樣，顧澤元成了一個老媽子，照顧人方面，沒有人比他更加擅長了，尤其是照顧蘇千柔。
病房裡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說「去國外是去見……」
蘇千柔盯着他看。
「行了，你就是去看病的，我不說了。「顧澤元道，」我打算過兩天回家一趟，這也快要過年了，不回去怕我什麼家產都得不到。我要是有權一點，你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你的確該回去一趟。」蘇千柔說。
裴國山來看她的頻率也高。
不過出院之後，裴國山那邊千好萬好，在項目方面，還是半點不肯鬆口，蘇千柔就知道，想從他這裡下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蘇千柔修養了一陣子，然後把燕皓軒的錢給退了回去。
那邊大概是收到她的退款了，才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怎麼把錢給賺回來了？」
「問你借錢，不太合適。」
燕皓軒瞬間就明白了，道「也是，徐斯言借給你，你也要安心很多。畢竟你們關係熟，不過你們這樣好，真的沒有在一起？」
蘇千柔沒有刻意去隱瞞這件事「暫時還沒有。」
燕皓軒咬文嚼字厲害，說「暫時就說明以後你們肯定要在一起，現在你在擔心什麼，怕家裡的長輩知道不同意，還是怕別人說閑話？」
蘇千柔說「不知道。」
「因為現實問題猶豫，確實也正常。愛情打不敗現實這是真事。」燕皓軒勸她說，「放心吧，徐斯言想跟你在一起的話，他自己會努力的。」
蘇千柔說「我掛了。」
燕皓軒應了聲，說「那先這樣。」
「等一等。」蘇千柔遲疑片刻，道，「真的就不能在合作的事情上幫幫忙？燕皓軒，其實我知道有很多項目。我其實還是挺合適的，並不是你說的那樣，完全不佔優勢。」
燕皓軒打太極說「再看吧，有適合的，我肯定找你。」
蘇千柔到底是沒有再開口，有些事情，對方不願意，說的再多，也無濟於事。
她放下手機的時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晚上她照例去談合作，越來越拼，沒有人知道她這麼拚命的意義在哪，原本開公司是打發時間，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這一天晚上有人隱隱約約提了一嘴燕皓軒。
蘇千柔和氣問道「燕皓軒怎麼了？」
「一開始，大夥見燕皓軒對你還算客氣，所以還是跟你照常來往，不過後邊燕皓軒什麼意思，我們也琢磨出來幾分，他客氣是客氣，但是其實是沒打算幫你一成的，我們也不不想繼續干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已經是最近，第二個因為裴氏態度，也對她抱遲疑態度的了。
沒了燕皓軒這些老朋友，蘇千柔也不是不能活，只不過會更加了累。
「燕皓軒女朋友回來，他再幫你，肯定不合適。「對方說，「所以他也不是刻意不想幫你，只不過得考慮方方面面。」
蘇千柔也就順嘴提了一句「前幾天我住院，燕皓軒送了我一束紅玫瑰。」
她說這話，只不過是為了混淆視線。
對方的臉色果然有了細微的變化。
蘇千柔跟燕皓軒，分分合合很多次了，中間甚至一度有一個溫湉，後面還是結婚了。蘇千柔只是刻意把他往燕皓軒跟她還說不準會怎麼樣的方向引導。
如果和好了，那男人在這時候幫蘇千柔，她肯定是感激的。
不過她只是說了事實，剩下的靠想像，她也不算胡說。
……
半個小時之後，蘇千柔帶着簽好的合同回了公司。
不過沒過多久，燕皓軒就來找她了。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找她。
燕皓軒今天沒有之前那麼客氣，聲音涼了些許，說「宜之姐，利用我談生意還真是簡單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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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皓軒語調難辨「我還真想不到，訂錯一束花，後續還能被你所用。」
蘇千柔沒有解釋，只是說了事情經過「我沒有潤色什麼，就只說了，你送我玫瑰花這一句話。」
「這一句話，還不夠人家多想么？」燕皓軒沉聲說。
「人家要想，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蘇千柔說。
「你刻意往那方面引，誰都會往那方面想，這叫有預謀的引導。」
蘇千柔嘴角掛着淺的，溫和的笑意，並沒有跟他一般計較的模樣，但是不開口了。
半天后，燕皓軒態度緩和了點，說，「宜之姐，我也不是計較什麼，就是這種事，少不了會有人說閑話，我們這次是真的斷了，背後再被掀起風浪不太好。麻煩你之後別再說了。我向來也不喜歡別人利用我。」
蘇千柔說「行。」
燕皓軒看了她兩眼，她表情平靜，也懶得多做解釋。
「以後我不會再提起你，你也不要再提起我。」許久之後，蘇千柔才開口說，「還有我跟裴氏的合作情況到底如何，不如你告訴我實話，你不願意就說你不願意，不要說什麼合不合適，不然我還得死磕，對彼此而言，都浪費時間。「
燕皓軒忖度了了有那麼一會兒，坦然道「什麼意思，其實你心裏也清楚。」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沒。」他多說一個字也不願意了。
「嗯，我清楚的。」蘇千柔說，「以後沒有我同意，你不要隨便往我公司走。你怕別人背後風言風語，我也怕。也不想好的名聲都被你擔了，與其還要寒暄客套，不如就當個陌生人。」
燕皓軒看了她幾秒，跟她言簡意賅的方式如出一轍，還帶了點涼意「行。」
蘇千柔朝門口保安喊道「送客。」
燕皓軒臉沉下來，轉身就走。
范起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覺得這個問題棘手「林小姐，其實做做場面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蘇千柔笑道「得罪完他，我能知道裴氏的態度，也是好的。」
范起說「你其實很懂趨利避害，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往裴氏扎進去。」
蘇千柔的笑意淡了點。
「裴氏是不是有你想得到的東西？「范起想起裴國山對蘇千柔似乎也頗為忌憚，時不時就要過問她兩嘴。
「並不是我非要和裴氏怎麼樣。是裴氏這邊不通融，外頭那些都會裴氏尾巴走，我會很困難。「
范起了悟，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裴氏那邊我愛莫能助，其他人那裡或許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
蘇千柔感激道「謝謝。」
.
顧澤元這一回來，直逼年底。
林橫山也回了家。
蘇千柔跟他打了個照面，兩個人坐在同一桌子上，雙方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之後，林橫山才開口道「日記我看完了。」
蘇千柔餘光看向他，並不言語，低頭一勺一勺喝湯。
「最近遇上難題了？」林橫山再次開口問道。
蘇千柔面對他時，臉上並沒有往常的笑意，就像是摘下了尋常的面具，異常文靜。
「需不需要我幫忙？」他主動說。
「不用，當陌生人就行。」她說。
林橫山無言，坐在她對面看着她，有些局促的說「你小時候，我做的那些，我真的。」
他突然用力的扇自己一巴掌，太用力，客廳里甚至傳來迴響，蘇千柔在旁邊無動於衷。
「宜之，是我該死。」他哽咽說。
蘇千柔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林橫山服軟的一面，這是頭一次。
「我從日記里看到的時候，覺得噁心。」蘇千柔說。
林橫山身軀異常僵硬。
「不過最近想一想，也釋懷了。」她終於抬眸看他，說，「我有一個學生，很有經商天賦，你把她留在身邊吧。」
林橫山蹙起眉。
……
圈子裡年底有個規矩，年前兩天，要互相串門。
說是串門，實際上也是討好送禮，攀關係。
蘇千柔本來是不打算往裴家跑一趟，但不管怎麼說，公司還在，裴國山幫過她忙這事讓人沒話說。她還是上門送了禮。
燕皓軒並不在家，再好不過。
蘇千柔在裴家只待了二十幾分鐘，就笑着找借口要走了。
裴國山有些遲疑的開口說「宜之，女孩子還是不要那麼拼了，你身體也不好。」
蘇千柔笑意未變，點了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年前一天，年輕人又有年輕人的派對，蘇千柔不認為自己還屬於年輕人這個行列，不過顧澤元他們非要拉着她一起去，她也只好跟着了。
問起燕皓軒的是一個女孩，半年前和燕皓軒吃過飯的那位，她拉着燕皓軒的一個老朋友問「燕皓軒沒來嗎？「
那人說「這兩天沒見到人，大過年的，應該是出去接女朋友回來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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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男女湊在一窩，容易曖昧，玩的遊戲，也變成了男女皆宜的真心話、大冒險。
蘇千柔不喜歡這些，但還是架不住幾個年輕人的熱情邀請，被迫加入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從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較有趣的故事。
顯然她和燕皓軒的瓜，有的人還是想吃。
蘇千柔確實被有意無意的針對了。
很快她就輸了，有人問她「都說你很早之前喜歡徐斯言，那你和他發生過關係沒有？」
蘇千柔淡然「沒有。」
她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聲不易察覺的、輕慢的、諷刺的笑意。
蘇千柔餘光看過去，是燕皓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玩樂。
她收回視線，不急不躁的坐着。
「宜之姐，你怎麼看待**這件事？」突然有人問她，「你自己能否接受這件事？」
「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蘇千柔淺笑道，「不過前提是單身，不是單身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破壞別人感情，那很缺德不是嗎？」
坐在蘇千柔對面的幾個男孩子對視了一眼，說「所以你是單身對嗎？」
「對。」
那邊的男孩們顯然鬆了一口氣。
參加派對的，往往都是滿二十歲之後那一批，這些都面生，顯然年紀都還小。
臨結束前，服務員送來酒，一人一杯。
「裏面有一杯脫單酒，看誰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喝到，又能碰上什麼樣的人。」
比起這些小屁孩的緊張和興奮雀躍，蘇千柔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儘管她對脫單酒是什麼並不清楚。
她很快就從人群中走了，迎面跟燕皓軒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微微側着，避開她，她也刻意跟旁邊的人打招呼，當作沒看見他。
奇妙的氛圍就連一旁的人都感受到了。
蘇千柔在派對上沒有跳舞，也沒喝多少酒，旁邊的人組了各種局，有玩遊戲的，有唱歌的，有一男一女單獨坐着的，喝多了的佔了一半以上，只有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沒過多久，蘇千柔覺得口渴。
她起先也沒有在意，叫服務員送了水。只不過喝了之後，卻更加渴了，然後心跳加快，心底生出了一些**，淺淺的，一下一下的勾着她。
周圍同玩遊戲的那群小男生，正有意無意的看着她。
脫單水，原來是這麼個脫單水。
不知道哪個小男生，荷爾蒙涌動了，居然想找她試一試。
蘇千柔那點感覺越來越強烈，她額頭上生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最後她忍不住站起身該找個安靜的地方避一避，然後聯繫人來接她。
她藏進了休息室。
蘇千柔正要打電話聯繫葉晨曦，卻發現手機落在了沙發上，她當時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身體上，一時之間給忘了。
再要出去，蘇千柔就有些遲疑，出去很有可能會出醜。
她猶豫着打算在休息室里躺一會兒，轉頭時，卻發現燕皓軒這會兒正站在休息室的陽台外，沒半點表情的看着她。
誰都沒有說話。
蘇千柔跟他僵持了好一會兒，到底是在這會兒妥協說「燕皓軒，麻煩手機借我。」
燕皓軒倒是沒拒絕。
他走過來把手機遞給她的時候，隨意的說了一句「我替你聯繫徐斯言了。我想你還不至於隨便跟人發生關係，他跟你反正有過，應該也不差這一次。」
然後他像是怕他自己被卷進這件事，抬腳飛快的朝離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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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柔盡量維持冷靜，喊住他，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怎麼回事了。不過後期我不打算跟徐斯言有任何牽扯，麻煩你替我聯繫葉晨曦。」
燕皓軒的腳步頓了頓。
「門口也有監控，你現在走，要是我出事，也會顯得你太過不近人情不是嗎？「蘇千柔說。
這句話有點威脅的意味。
但是燕皓軒要真不幫忙，絕對不是件好事，起碼這種事情沒必要留着給閑着沒事做的太太們拿來當談資。
燕皓軒不得不走回來，蘇千柔此刻臉頰已經紅透了，他頓了頓，禮貌的偏開視線避嫌，說「或者跟你一起玩遊戲的，你看中哪個，我去把人喊進來。」
蘇千柔只說「聯繫葉晨曦。」
「你在這個圈子裡待了這麼多年，難不成還真不知道脫單酒是什麼玩意？」燕皓軒沉聲說，「這一天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本來就是一些玩得開的孩子，我不相信你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蘇千柔，你不會是自己故意的吧？」
她的聲音也變了，往常溫溫和和的，這會兒卻顯得有些嬌媚，她說「你要這麼覺得，我也沒辦法。」
這是她一貫以來的態度，隨便你怎麼想。
燕皓軒很快給葉晨曦撥了號碼，打完電話之後，朝她說「勸你小心些，這酒喝了之後，上頭後你不一定能控制的住自己，會幹出一些出格事……」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蘇千柔的一隻手，撫摸住了他的小腿，順着西裝褲往上走。
燕皓軒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疏離的揮開了她的手。
蘇千柔的視線有些茫然，只是摩挲着自己。
那副媚態簡直絕了。
「你自己留在這裡，我要走了。「燕皓軒突然冷冷的說。
他這次一點都沒有停下來，走到門口之後，替她關上了門。
燕皓軒才剛剛走出去，就被人給喊住了，是一個客戶，兩個人各自握着一杯香檳，相談甚歡。
燕皓軒有些心不在焉，客戶一連說了好幾句話，他都沒有聽進去。
「小裴總，您這是心裏有事？」對方問了一句，「剛剛看見你從休息室里走出來。」
燕皓軒喝香檳的當作頓了一下，監控可以銷毀，但是現在是被人給看見了，如果蘇千柔出了什麼事情，他這邊不好交代。
「失陪片刻。」燕皓軒朝客戶示意，很快就往回走，打開門的一瞬間，蘇千柔正好往他懷裡撲。她蹭着他的肩窩，像是在討好他。
「燕皓軒。」她說。
連喊他都像是在討好。
燕皓軒有點緊繃，唇線死死的抿成一條直線，怕被外頭的人看見又胡說了，連忙把門給關上了。
「葉晨曦一會兒就到。」他略帶疏離的說，「我在這裡陪你等她過來。」
他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燕皓軒，別這樣，幫幫我。」她的聲音已經沒了，說出口的話更像是在他耳邊呢喃。
燕皓軒笑了一下，涼涼的，說「然後我又卷進跟你的事情里？蘇千柔，我懶得給自己這樣找事，你要是真想，我打電話給你聯繫一個，錢我給你出，你看行不行？」
她顯然是沒怎麼聽清楚，只是用沒有焦距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有意無意的，伸手在他身上遊走。
怎麼說呢，雖然蘇千柔一直溫和，可此刻那種感覺，她像是蛇張開了嘴。吐出了蛇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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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皓軒低頭，冷冷的看着她。
似乎想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對於她的任何觸碰，都無動於衷。
一直等過了好久，他才不容商量的開口說「我不會幫你的，我最多給你找人，或者送你去醫院。」
可惜蘇千柔就是聽不下去了。
燕皓軒也沒什麼時間糾結，很快客戶就來敲門了，「小裴總，可以進來嗎？」
蘇千柔這副模樣，肯定不能讓人看見的。而他也不能說出葯的事，畢竟都是些違規用品，查出來，到時候得罪人。
好在休息室里有樓梯是直通上面房間。
燕皓軒只能講蘇千柔打橫抱起，打算先把她關在一個房間里完事。
他把蘇千柔丟在床上的時候，她好像理智回來了一點，看見是他之後，雙手抱住自己，蜷縮成一個角度，離他很遠。
燕皓軒離她更遠，說「你先在樓上待着，我下去了，我會把門鎖上。」
蘇千柔有氣無力的說「上次被你撞見我和徐斯言的事，對不起。那棟別墅，我沒帶他回去過。」
燕皓軒沒有說話。
她暈暈乎乎的，誰也不敢保證，她這會兒是否還清醒。
「都過去了，我不在意了，你愛怎麼樣，都跟我無關。」片刻後他說。
燕皓軒拉開了門，只要他邁出一條腿，他就可以走出去了。
蘇千柔卻說「還有跳樓那件事，也對不起。」
燕皓軒的腳步就頓住了，有點難以置信的回頭，他看着蘇千柔的眼神有些複雜「你說什麼？」
她那邊不說話了。
燕皓軒卻往回走了，他單膝跪在床上，挑起她的下巴，重複說「你說什麼？「
她閉着眼睛，說「對不起。「
燕皓軒沉默下來，手有些微微發抖，他說「蘇千柔，你跳樓從來就不是因為我，外面的人都說你是因為求婚失敗才跳樓的，我從來沒解釋過什麼，替你扛了這麼久，我對你仁至義盡了。」
他的眼神帶着冷意，恨意，還有其他的情緒，很快他就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燕皓軒一閉眼，眼前就是滿地血跡。
血似乎也變成了利刃，把他也給扎出了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