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不料卻被嫡姐瞧見了。
她一口咬定我是偷了家中銀子,將荷包搶去後,言說扔給街頭乞丐也比給我這個狐媚子強。
這一扔,便扔在了餓昏於府外的顧景舟身上。
當日他提親,父親捨不得將嫡女嫁給毫無根基的寒門子弟,但又不願失了狀元郎這一貴婿,便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小娘,原是揚州瘦馬,被地方太守送給了父親做妾,故而嫡母萬分憎恨我們母女。
我答應嫁,是因為他們同意救治小娘。
洞房花燭夜,我滿懷着對新婚的羞澀和憧憬,在喜床上枯等了一夜。
天亮時,喜燭燃盡,只留下一攤乾涸的蠟淚,我抬起僵硬的胳膊,自己揭下了蓋頭,卸了喜妝。
敬茶時,迎接我的是顧景舟冰冷的眼神,和厭惡的神色。
我不知林琅與他說了些什麼,但他料定我是心機深沉,千方百計搶了林琅的婚事。
婆母也看我不順,本來她兒子連公主也尚得起,如今卻娶了我這妓子的女兒。
她擺架子,立規矩,拼了命地磋磨我,好教我知難而退。
起初我和顧景舟抱怨了一二,可他冷笑着說「這是你該受的,你算計了別人的姻緣,如今受了折磨,又怨得了誰。」
再後來,我都一一忍下,逆來順受,只因我小娘還在林府。
顧景舟在朝堂上平步青雲,很得皇帝賞識,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但皇權之爭,本就殘酷。
太子不幸遭設計被廢,連帶太子一黨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小娘聽聞顧家遭難,急怒攻心,不治而亡,我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能見到。
婆母也死在了流放路上。
顧景舟一蹶不振,流放路上又艱苦難捱,他不小心染上了時疫,押解的官差將他扔在山下等死。
我本可以棄他於不顧的。
可他哭着抱住我說「不要走,蕊娘,我只有你一個了。」
於是我留下來照顧他,便當送他最後一程。
官差有感於我情深義重,又恐我也染了疫病,便將我趕出了流放的隊伍,任由我們自生自滅。
許是天不絕人之路,我們在山裡遇到了一位赤腳大夫,手上有醫治的方子,但是少了幾味貴重的藥材,我便每日早出晚歸,上山採藥賣錢。
在山裡的日子,算得上是最為溫情脈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