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裡閃過了一絲落寞,卻還有希冀的光,這個眼神很複雜,我實在解讀不出是什麼意思。
我們二人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這時他突然開口說道:「這位施主來此作甚?」
我聽到他說的話又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真是個僧人啊,還是個掃地僧。
那個僧人聽到我說的話笑了笑,開口說道:「施主說的也沒錯,我確實算的上掃地僧。」
我有些羞紅了臉,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讓自己偷偷說的話被別人聽到。
「來散心的。」
我回答他之前問的那個問題,他有些驚詫,應該也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孤身一個人出現在這座破廟裡,便開口說道:「施主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不如說出來,我這個掃地僧或許也能為施主解惑一二」對於他的些許自來熟,或許是因為我近些天的不順心,便把事情挑重點講了一些,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對他的信任出自哪裡,但是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聽到我這些話又沉默了一瞬,便說:「既然如此,我為施主講個故事吧。」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大概發生在五六十年代。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一個青春陽光的小夥子,出生於貧苦家庭,在一個山窩窩裡也出不去。
因為文革,市裡有些青年被下放到了這兒,其中就有他的太太。
說起來他的太太家境不錯,算得上半個小資本家了,但是那個時候大家普遍對小資本家的感官不好,她來這兒第一天便被大家笑稱資本家的女兒。
他的太太名字很好聽,叫慧靈,我想那個年代的父母叫自己的女兒又聰慧又有靈氣,更是將她當做手中珍寶的。
在他記憶里,慧靈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身上也半點沒有資本家的架子,那個時候因為家裡寵愛她,每每郵來衣服的時候,還會給她郵一些零嘴和糖果,但是她一個也不給自己留,都分給了村裡的小孩。
她曾經還省下過自己的飯票資助過幾個家裡沒飯吃的小孩子。
我聽到這便覺得難怪,這麼好的姑娘,難怪他提及的時候眼睛裏有光。
他和他的太太相戀,是在離開這個山窩窩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算得上村裡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通過村長的舉薦到了部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