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開小灶,隱約還有打牌的聲音。
我抱着小娘生前縫的舊包袱,踽踽獨行在無人的街道上。
雪花漫天飛揚,砸在臉上試不出溫度。
從此我踏上了要飯之路,天寒地凍里,整個人灰頭土臉又瘦小,但煞星體質絲毫不減。
住貧民窟,貧民窟的棚頂塌了,村民把我轟了出來。
住寺廟,廟裡的大佛留下血紅的眼淚,住持拿着掃把將我趕了出來。
去大戶人家應聘丫鬟,我剛跪下磕完頭,當家主母就犯了頭風。
管家讓我滾,還呸我一臉唾沫。
直到遇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大爺,送給我幾隻羊「姑娘啊,貧道在山上有個屋舍,你會不會放羊?」
我連忙說會。
其實我不會,我就是想住他的房子。
老大爺把屋舍和羊交給了我,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山裡沒有人跟我說過話,陪着我的,只有山上的羊和偶爾飛來的鳥。
我經常想,如果能早些找到這麼個地方,小娘陪着我一起生活,那定是極好的。
經過我幾年的努力,山上的羊越來越少。
那天我趕着羊回家,在山間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扛回小破屋,用擦腳布擦凈他臉上的血,又纏在了他受傷的右腿上。
他醒來後,左右瞅了瞅,然後猛吸一口鼻子。
「怎麼一股羊屎味?」
前天一隻羊犯抽,狂奔到樹上撞死了,我只好忍痛剝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現在還剩了點湯。
我把手中的湯碗重重一放「再嫌棄,不給你羊湯喝。」
他看起來年紀跟我差不多,生得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經不住事兒,被我這麼一嚇,立馬老實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怎敢嫌棄。」
他捂唇輕咳幾聲,有一種弱不禁風的美感。
「這還差不多。」
我端着碗喂他喝下,坐在床邊。
他尖叫一聲,我這才發現,竟然坐到他受傷的腿上了。
好不容易纏好的繃帶又開始滲血。
我一看情況這麼嚴重,只好狠下心道「算了,我把那兩隻羊賣了吧,到城裡給你請大夫。」
「別。」
他抓住我的胳膊,一雙桃花眼小鹿似的勾人「我覺得你照顧得就很好,不用請大夫,留着羊吧。」
「行。」
我本來就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