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茜!給我一個理由!你要分手就給我一個理由!」
大雨傾盆,雨聲嘩啦嘩啦,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蘇煙茜站在大雨之中,唇色無血,臉色發白。
濕漉漉的髮絲黏在她的臉上,一身狼狽不堪。
她麻木地看着面前這個苦苦哀求她的男人。
男人的黑眸之中,全是絕望。
可她又何嘗不是。
「為什麼.....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聽着陸深銘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蘇煙茜也吸了一口涼氣,淡淡一笑「因為......我不愛你了,我愛上別人了。」
「是誰?你他媽愛上誰了?他有我陸深銘愛你嗎?!」
「是!他很愛我,我也是。」
「砰!」
陸深銘崩潰地跪下來。
蘇煙茜慶幸,還好是在雨天,她的眼淚不會被發現。
她和陸深銘相愛了整整五年......
她連做夢都想着嫁給他,可她.....卻....懷了其他的男人的孩子....
她對不起他......
——
三年後。
紫色水霧瀰漫的舞池,搖曳着女人嫵媚的身子,媚眼如絲,曖昧的氣氛充斥,煙味與酒味加劇錯亂的情愫。
夜場的女人穿着暴露,儘力展現自己妖嬈的身段,試圖引起坐在貴賓卡座男人的注意力。
「陸爺,你已經很久沒回獨立城了,這一次怎麼會突然回來了?」
男人眉頭寬闊,方方正正的臉,皮膚蠟黃,挺着一個啤酒肚,謙卑的對着前面的一尊大佛討好的倒酒。
獨立城的地頭蛇都要對陸爺低三下四。
陸深銘杵着下顎,微微低垂着眼眸,精緻完美的五官天生薄疏冷,薄唇勾起了一絲冷冽的弧度。
「陸爺,難得回來,要不我給你找幾個美女來助興?」
聞言,陸深銘抬起眼眸,凌厲的寒眸滿是邪氣。
地頭蛇嚇得差點打翻桌上的酒杯。
傳聞陸爺被初戀拋棄之後,就對女人恨之入骨。
他怎麼忘記了這件事!
地頭蛇膽戰心驚抬頭,「陸爺,怪我!怪我多嘴!」
陸深銘冷峻的面色凝重,薄涼的目光約過他,落在了不知名的遠方。
地頭蛇回頭,只見一個被男人調戲的女人。
陸深銘抬手,上挑的鳳眼深了幾分,「那是誰?」
地頭蛇儘力去回憶這個女人,「好像是一個十八線的模特,長得水嫩,所以總是被一些蒼蠅盯上。」
「叫她過來。」
........
地頭蛇把蘇煙茜抓來,逼迫她跪下。
「好,久,不,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冷漠的邪氣。
「陸.....陸爺.....你說什麼?我....我和你認識嗎?」蘇煙茜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她死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陸深銘,她這輩子,最深愛的男人。
「嗯?這才三年,你就不認識我了?」
蘇煙茜死死低着頭。
蘇煙茜的心,一時之間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蹂躪。
陸深銘冷冰冰地勾起一個笑容,「不認識也沒關係,我們現在可以認識一下,我叫陸深銘。」
旁邊的地頭蛇催促,「陸爺想認識你,是你的福氣!」
蘇煙茜哆嗦着身子骨,「我......我叫....蘇煙茜....」。
「嗯.....」陸深銘杵着下顎,好看的丹鳳眼裡倒映着着女人嬌弱顫抖的身子。
他不禁覺得可笑。
她當年拋棄他,他還以為她去過幸福生活去了。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身着暴露的她。
他若是不好好折磨她一番,怎麼對得起他當年的撕心裂肺?!
「開個價吧,我包養你。」
「什麼?」蘇煙茜震驚地抬頭,隨即明白他誤會了,「我不是那種人。」
剛說完,她的下顎就被抬起來,「不是?你不是的話,你穿成這樣來這裡幹什麼!別他媽給我裝什麼忠貞烈女!」
下顎疼得厲害,她的眼淚搖搖欲墜,「我.....」
不等她說話,陸深銘已經不耐煩開口「五十萬!」
「我不......」
「五萬!」
「對不起陸爺......」
「三萬!」
「陸爺我真的......」
「一分不給!」
話音剛落,陸深銘直接拽起來蘇煙茜纖細的胳膊,將她押在沙發上。
蘇煙茜掙扎,無效。
她害怕的死咬着牙,苦苦哀求,「陸爺,求你放過我!」
陸深銘不理會,唇角泛着寒意,「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
不行!她不能被陸深銘抓到!
蘇煙茜咬咬牙,抓起側邊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陸深銘的頭上。
趁着陸深銘鬆手,蘇煙茜咬牙,強撐着身子一路逃了出去。
破舊的小出租屋。
蘇煙茜一身狼狽的回來,打開燈。
昏暗的燈光下,她滿臉的憔悴。
狹小的空間里,一個體型瘦小的女生從床上下來,撲到蘇煙茜的懷裡。
「媽媽,你回來了?」
「嗯......媽媽回來了。」
蘇煙茜心疼的摸着蘇青青枯黃的頭髮,「吃藥了沒有?」
「吃了,媽媽我很乖的,你不要擔心我。」
瞬間,蘇煙茜忍不住落淚。
三年前的一個早上,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衣衫不整,床上還有血跡。
不用猜測她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慌張逃走。
面對愛人陸深銘,她愧疚不已。
好幾次想要坦白說出這件事,都沒有勇氣。
陸深銘那麼愛她......
她......卻....
在她猶豫之中,她還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去醫院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卻被告知她身體虛弱,若是打掉這個孩子,此生再也沒有辦法懷孕。
這更加讓她不敢告訴陸深銘,陸家是豪門,怎麼可能會容忍她這麼一個不幹凈的女人帶着拖油瓶嫁進去呢?
所以,她忍痛和陸深銘分手,自己獨立撫養這個孩子。
誰知,孩子生出來,卻被查出來有.......白血病。
這個病無疑就是一個窟窿,就算是砸很多錢進去,也不一定能夠治好,但是她身為母親,怎麼能讓自己的骨肉飽受病魔的折磨?
病急亂投醫,她被人忽悠去她去模特公司工作,說是這一行來錢快,她沒想到公司卻把她扔在夜場這種地方,今日她來夜場站台,沒想到就碰到了........陸深銘。
「媽媽不要哭......」蘇青青伸出冰涼的小手,一點點幫蘇煙茜擦眼淚。
此時,「砰!」一聲。
搖搖欲墜的房門被踹開。
一群男人闖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按住了蘇煙茜。
「你們是誰!你們幹什麼!」
「蘇小姐,我們是奉陸爺的命令,請你見諒。」
說完,這群男人毫不留情地把她拖走。
昏暗的出租屋裡,蘇青青一直哭喊着
「媽媽!」
車子飛速穿梭在獨立城。
很快,就到了一個奢華氣派的夜場。
一進門,看見坐在猩紅沙發里搖晃酒杯的男人,她含着淚大吼了一句「陸爺,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會當你的情人……」
男人輕笑,一臉的勝券在握,「是嗎?我的手下告訴我,你不是一個人住,好像是有一個孩子......」
頓時,蘇煙茜的眼瞳因為害怕而放大。
青青......
陸深銘皺眉,寒眸帶着譏笑,「那是你什麼人?」
「我.......」
「女兒?」
蘇煙茜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狠狠蹂躪。
她慌張搖頭,「不.....不是......」
「哦.......」陸深銘若有所思地點頭,「那我應該好好查查,會是你什麼人呢?」
當即,蘇煙茜全身冰冷,她跪了下來。
眼前的男人搖晃着手裡的紅酒,髮絲是淺淺的亞麻色,眼瞳淡漠黑暗,額頭纏着白紗布,略顯病態又不可一世。
她艱難苦澀的動了動唇角,心如死灰,「我願意當你的情人.....求你.....別查她。」
「現在?太晚了!我已經對你失去了興趣。」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蘇煙茜噙着淚花,姿態卑微。
她低着頭,從陸深銘的角度看去,側臉鼻樑高挺,濃密的眼睫毛沾着晶瑩的淚水,眼角的一顆淚痣,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陸深銘譏笑,沒想到她也會跪在他的面前求饒。
三年前他哭了那麼久,求了她那麼久.......
「看你表現。」
「陸爺.....你想要什麼.....」
「你說呢?」
蘇煙茜手指發抖,嘴唇哆嗦,她跪走到了陸深銘的面前,拉下了裙子的拉鏈。
陸深銘掐住她的下顎,冷邪的目光帶着譏諷,「你該不會以為用你這骯髒的身子和我睡一晚,我就會重新對你感興趣?」
「我只給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蘇煙茜死死抓着陸深銘的手,「陸爺.....陸爺.....」
最終,她被無情甩開,只能眼睜睜看着陸深銘的背影消失。
那晚,蘇煙茜被留在夜場,一群人看着她,不讓她離開半步。
可她也沒看見陸深銘。
不知道是不是去查青青的身份了。
不過,只要他想要知道,根本瞞不住。
她崩潰地抱着頭。
直到第二天,陸深銘派人通知她,讓她滾。
她含淚點頭,麻木地回去,和她擔心的一樣,出租屋裡已經沒了蘇青青的身影。
她渾身都在顫抖。
知道青青已經被陸深銘帶走了。
她想要去找陸深銘要回孩子,但是卻見不到他。
萬般焦慮之中,公司那一邊又打來電話,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