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況我們小侯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通房丫鬟都沒一個,不憋得慌啊?」幾人露出下流的笑,「小侯爺那身精力體力,我瞧着沒四五個女人滿足不了。」「算着時日長樂公主也快來了,到時候這兩人,會不會打起來?」小四吃飽了,挨着牆根一個個的踹屁股,「都他媽閑得慌,訓練去!」小四摸着圓滾滾,熱乎乎的肚子,一陣感慨,別的不說,就這一手廚藝,柳雲汐就有站在他家主子面前的資格。但想與長樂公主較勁,還差十萬八千里。「小侯爺……」楚西玥眉頭一擰,別人叫小侯爺字正腔圓,偏她帶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風塵味兒。「怎麼?」他打着哈欠。「雖然可能沒必要,但我還是想為昨晚的事解釋一下。」提到昨晚,他臉色就不太好。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起身走人,但吃人嘴短,看在她一大早為自己做飯的份上,他支着耳朵姑且一聽。「解釋什麼?」楚西玥挑眉,氣定神閑的看着她。「就是……看光了你。我當時是不想看的,但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等我反應過來……」看到楚西玥瞬間黑了的臉,她為難的眨了下眼睛,「那這麼說吧,人的記憶是很短暫的,如果不是經常看的話,很快就會忘記。」什麼?她還想經常看?什麼叫越描越黑,就是她越描述,他臉越黑。「你要實在憋氣,我讓你看回去?」楚西玥太陽窩突突地跳,冷笑,「你那張皮毀成那樣,疤痕遍布,看回去也是我吃虧。」「你看過?」沒看過怎麼知道?楚西玥死撐,「大夫說的,想也想得到,還用看?」柳雲汐的傷好了大半,傷口結痂,新舊不一,一條鮮紅色的疤從袖口蜿蜒出來,微微凸起,像一條醜陋的蜈蚣似的趴在上面,可想而知其餘看不到的地方會如何醜陋。柳雲汐將寬袖放下來遮擋住,眸光黯淡,心像是突然就傷了,一聲不吭,起身離開。楚西玥愣在當場,端着茶盞的手微微一抖,他剛才的話很過分?這天楚西玥沒有離開,得知柳雲汐去後院看護衛練習拳腳和騎射後,他也去了後院。柳雲汐坐在廊檐下的台階上,雙手撐着下巴,視線落在一群肌肉健碩的男人身上,沒有焦距,眼神空洞洞的。忽地,護衛動作停下來,視線刷刷地看向她的身後,個個身子綳得筆直,打拳的開始出勁兒,射箭的將弓拉滿,原本鬧哄哄的場地瞬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柳雲汐受到感染,深吸一口氣,胸腔跟着砰砰跳了兩下。楚西玥踏着一地的夕陽碎光而來,像一道鮮亮刺目的光在視野中炸開。短暫的沉寂後,有護衛起鬨道「小侯爺,露兩手?」小四想說,主子,干他們!但瞄到柳雲汐在這兒,急忙改成「主子,他們就是欠,甭理他們。」「小侯爺,你好久都沒摸弓了,還記得是啥觸感嗎?」「小侯爺來啊,我們可惦念你那招『穿雲箭』了。」「是啊,惦念得跟夜裡的貓一樣忍不住要叫喚了。」幾人說著說著就不正經起來,還拿眼神不停瞟向柳雲汐,箇中滋味在場的人都懂,他們都想小侯爺在柳雲汐面前露一手,揚揚他們的威風。楚西玥哪看不出這群王八蛋的心思,抬腳就想走人,卻發現柳雲汐歪頭瞅着他,眼神兒帶着挑釁,刺兒。似乎在說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