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姓沈的,我跟你去京城諸如此類的信息一連收到了十四條,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在強調這人他們惹不起。陸星竹有些意外的挑起眉,視線重新落回了沙發上的英俊男人。連陸老頭活着都得給三分面子,那看來這京城沈家的來頭是挺大。老頭子耗費了二十多年的心血把她拉扯大,又傳授了他畢生的醫術和所知,為的就是能讓陸家延續國手這個榮耀。她緊蹙着眉頭,腦海里回蕩着他所提起的那句話。「你的天地不該只止步於這一處小地方。」熟悉的詞句和語氣似乎和記憶里陸炳懷教導她的影子逐漸重合,她緩緩抬眼環視了圈簡陋落後的土胚房,就連裡屋燃着的供奉香燭都「呲——」的下炸了火花。「行了老頭子,我懂你意思了。」陸星竹垂眸注視着沙發上倒着的男人,還真撿了個財神爺回來,她半蹲在沙發前,「醒醒,姓沈的,我跟你去京城。」但緊閉着雙眸的男人神色痛苦,俊朗精緻的五官像是用畫筆細緻描繪上去的般出眾。陸星竹見狀,手指捏住太陽穴上的銀針緩緩往裡推了點。男人喑啞低沉的悶哼聲帶着點少有的痛楚,但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逐漸好了許多。她撇了下嘴,但手指卻是搭上了他的手腕號脈。在山崖下時,陸星竹就給他診斷過一次,但卻沒這次的認真和全面。她解開沈笑白襯衫上的衣扣,按着陸老頭所教授過的針法迅速在他的心口穴道上下針,但此時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屏氣凝神的注意着每根針的穴位和力度。這人的毒比她想像的還要深,最起碼也得有十年以上而且深|入骨髓,如果不是因為體質強健再加上長期的治療,只怕早就活不到如今。而且這人最多活不到今年年底。陸星竹深呼出了口氣,在觀察到心口上施下去的銀針逐根有了顏色變化後迅速拔出,再對着手上的膏藥啐了口唾沫,「啪——」的下拍在了他白凈精壯的胸口上。嘶——這身材看着挺不錯,沒想到摸起來手感更不錯。正當陸星竹「嘖嘖——」的欣賞着男人身材的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那雙狹長的眸子已然睜開。男人沙啞的嗓音像是能撩撥起人心底里的欲|望,「摸夠了么?」即便被當場抓包,陸星竹也面不改色的道「我這是在給你看病。」「看出來什麼了嗎?」沈笑白的臉色好轉了不少,但卻在掃到胸口上貼着的狗皮膏藥和一圈密密麻麻的銀針時,心頭堵了下。「你活不過今年。」簡短的一句話卻是沉重無比,讓沈笑白沉默了片刻後,才道「我知道。」他的身體狀況自己再清楚不過。陸星竹挑眉,「但我能讓你活下去。」「你能?」「只要你出得起錢我就能。」陸星竹自如的坐到了他的身側,變魔術似的從沙發底下摸出來了兩罐可樂,「聽說你很有錢?」沈笑白的眸光閃了閃,看來這是跟別人打聽清楚了。「一般。」陸星竹喝了口可樂,能隨隨便便給出一個億的確是挺一般,糟老頭活着的時候也就只有做公益能這麼大方。她問他,「想活嗎?」「誰會不想活。」他掙扎痛苦了十幾年,不就是為了找到活下去的路么?「很好。」陸星竹放下可樂,從木茶几下摸出來個老舊的計算機,「現在我們來算算你連着我的精神損失費在一起,欠我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