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這久聞中的各位嬪妃,與腦海中的形象有所差別,又有點相通。因先皇離世的早,很久之前就由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即位了,皇上即位之後,朝理朝政,夕批奏摺,重整朝綱,兢兢業業至今三年又余,若不是這些嬪妃如此年輕她就要忘記當今皇上只不過是個弱冠不久的少年。這些嬪妃之中只有兩位是當時太子的妃子,其餘都是後來選出來的。一位是太子妃的也就是現在的皇后,另一位則是——菫貴妃。「下面是何人呀。」「見到太后為何不跪行禮。」突然左邊的一位嬪妃發難。叮鈴鈴,有聲音在響,似乎就是從那位妃子身上傳出。陸司秋深深地望了一眼,容妃。「陸司秋豫靈王王妃向太后以及各位嬪妃行禮,小女因身子體弱不諳世事,若有不當之事還請太后、皇后、及各位嬪妃見諒。」陸司秋蒼白着一張臉,一雙眸子包含歉意,極力往下彎的身子一動不動。「哦?身子體弱不諳世事?陸二小姐可莫要笑話,你們芚王府可是武將世家,更何況你芚王爺曾經可是有個什麼丹心兵神的稱號。你身為他的女兒當真就身子差了。」那位嬪妃依然不肯罷休。「還不諳世事,只怕是不喜世事啊。我等已在此等候一個時辰有餘,你又是何時來此,這場本由你的請安現在倒是給我們的下馬威。」「陸司秋你好大的威風呀,竟敢讓太后、皇后等你,區區王妃莫不是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裡了!」「陸司秋,本宮在跟你說話!抬頭!」陸司秋望着這張猙獰的臉回想到。————京城街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而行,蘇子甫和陸司秋坐在車上。「我不懂為何昨日他們並未來此,今日我們到要是去請安。」「規矩一向如此,向來都是由先人制定來規範後人。」「所以等會進宮之後,你需要獨自去面對她們。」蘇子甫挑了挑眉。「何意?」陸司秋蹙眉。「就是說本王不能陪你了。」「後宮重地不是我們這些臣子能進去的。哪怕你曾經在那生活過十年。」「自從先帝駕崩之後,太子即位成為皇上,從此後宮就又變的不一樣了,那都是他的妃子。」「所以像我們這群人無要事召見根本就進不去。另外這雖然是名義上的請安,但主要還是要給個下馬威。」蘇子甫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的人除卻太后應該有十二人,這十二人都是後宮裡頭地位最高或最近受寵的妃子。」「而那十二位妃子又分為兩派,一派以皇后為主,一派以堇妃為主。」「然後呢?」陸司秋望着蘇子甫,對方噙起嘴角。「然後逐個擊破。」「第一個站出來會刁難你的一定會是容妃。她喜歡戴一身金銀首飾,所以你看到屋裡哪個人的首飾叮鈴鈴的響,那一定是她。」「這個人鬧騰,咋咋呼呼的,但卻是欺軟怕硬,你只需把搬出幾個地位高的人壓她一頭,她便不敢開口。」————陸司秋聞言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副秀美的臉,眼睛很大,身上戴了一堆的首飾,看起來到有點像玩雜耍的。「小女不敢,擔不起這麼大的帽子。小女的確犯了大不敬之罪,誤了時辰,何德何能讓各位姐姐、太后等我。」「奈何皇上體恤臣子、心疼胞弟,特下命令讓我夫君好生歇息,免除一切舊規。小女不過區區王妃,可王爺卻是先皇的子嗣、太后的兒子、皇上的胞弟呀!」「王爺顧念舊規、禮法、宗親,牢記祖宗法律不可違背,這也怪我身子弱的狠,一天婚事身子骨跟不上,王爺心疼我待我醒後才通知。」「小女惶恐,小女怎麼敢讓姐姐們等我呢,哪怕皇上下了法令,強調了豫靈王大婚一切世俗舊規一律全免。但區區小女又怎麼能誤了姐姐們的時間呢。」「哪怕這是皇上下的法令。」陸司秋每說一句,身子便往下低一步,到最後整個人都要挨到地上了,但卻沒人覺得她的地位低下。相反整個大殿里除了太后,若不是有椅子,所有人都要跪倒在地上聽完。皇上之令,誰敢違抗,她等妃子又豈敢違抗皇上之命。既然皇上都已免了世俗舊規,而她們卻又硬把人拽來,那豈不是說她們違抗聖命了嗎!而且容妃竟然說不過區區王妃,她怎麼有膽的呀,王爺可是皇上的胞弟而且還是太后的親兒子,現在就坐在那,如果她王妃都不過是區區的話,她們又算的了什麼,從名分上來看的話除了皇后和那一位之外,她們只能稱作是妾,一個妾又怎麼敢跟正妻相比。如果現在有人將這件事透露出去的話,豈不是——大殿里頓時有人不禁哆嗦起來,容妃也反應過來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想解釋卻發現所有人都怒目瞪視着她,恨不得撕了她的嘴,而這群人當中,就連皇后也是沉默不語,而太后則盯着她心裏發毛。容妃癱倒座位上,不敢再高聲低語。「如此倒是妹妹有心了,時刻念着祖宗法令挺好,也怪我沒向皇上問清楚就把妹妹叫來了,是我唐突了,不過姐姐惦念着妹妹很吶。」「都這個時候了,妹妹身子又不好,來人,賜座。」太后左下一女子開口。看到陸司秋太看這她,報以微笑回應。鳳衣、步搖。當今天子結髮之妻——皇后。陸司秋欠身謝過,緩步走到一旁椅子坐下。「今日也算是難得啊,哀家能夠見到兩位兒媳,不錯。」此時上頭的太后開口了,滿懷笑意的審視着陸司秋。當今太后是史上最為年輕的太后,三十有餘,風韻猶存,跟這些兒媳相比就相當於個姐姐。「長得倒是不錯,確實水靈的狠呢,也難怪甫兒會喜歡你呢。」「只是哀家怎麼覺得你們似乎沒見過面呢,是怎麼認識的呀。」太后抬眼,鳳眉明眸,膚若白雪,顧盼流離之間攝人心魂,金紅色溫玫瑰長袍緊裹上圍,兩隻長尾鳳凰環形而繞,嬉於明珠。陸司秋微笑回應:「兒媳雖長於深閨之中但久聞王爺之名心有歸屬念念不忘。只是體薄姿寒,原以為無緣得見王爺,不曾想到卻得此良緣。」「得此夫婿,我之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