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蟬白天休息過,這會兒不累,當即就趕去找景泓。
西峰跟印闊抓回來那人關到了一處,印闊過去審人了,陳溪吃完飯才過去。
白天在屋後窺視那人竟然是個女子,陳溪過去的時候就發現這點功夫姑娘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一身的傷,傷口上還被塗了辣椒汁水,姑娘被點了啞穴,被折磨成這樣都沒法兒叫喊。
一張小臉疼的煞白,滿頭的冷汗。
許是陳溪為西峰求過情,西峰倒是沒有被折磨。但他眼底滿是怒火,仇視的盯着印闊。
可就算他恨得想將印闊扒皮拆骨,看着印闊的眼底竟還透着幾分恐懼。
這位太子殿下是怎麼拷問人的,看見同伴被拷打會產生恨意她理解,但恐懼是怎麼整出來的?
見到陳溪,西峰像是看見了希望「這個人就是個瘋子,你與這種人為伍就不怕他哪天要了你的命嗎?!」
這話說出口,印闊看向西峰的眼神就陰冷下來。
西峰一個冷顫。
「胡說八道,他為人很隨和的。」陳溪衝著印闊燦爛一笑。
男人的心情瞬間就明媚了「奔波了一天去歇着吧。」
陳溪微微一笑「不必,這頭交給我,想讓人說真話,我比你有辦法。」
印闊眉梢一挑,默默站到一邊去,將地方讓給她。
本以為陳溪有很殘忍的拷問手段,然而,只見她手掌輕抬,一粒粒粉色的光點在她小手前方的空中冒出。
那畫面如夢似幻,像是仙子在施仙法一樣。
兩人都被這一幕給驚住了,看向陳溪那眼神,不知是驚恐還是震撼。
光點很快沒入了兩人身體。
「你叫什麼名字?」陳溪問女子。
女子本想說,關你屁事。
張口後卻驚恐的發現她說的是「主子賜名東然。」
陳溪滿意的點頭,繼續問「你主子交給你什麼任務?」
「幫助無雙善後,東街那家人的屍體便是我處理的。」東然神色更加驚恐,看着陳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怪物「為什麼我說的跟想說的不一樣?你剛才弄到我身體里的光點是什麼?」
說著,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臉色大變!
「蠱!這是蠱!你是巫蠱師!大梁太子竟然敢在身邊圈養巫蠱師這種妖邪!太子闊!你死定了!」
陳溪都想着不透露印闊身份,結果,人家果然已經知道了。
印闊沒理會女子的話,他這會兒滿臉的納悶,這女子不是被他點了啞穴么,還沒給她解呢居然就能說話了?
陳溪也沒理會女子說的話,繼續問「寒王為什麼安排無雙到景知府身邊?景知府身邊除了無雙還有誰是寒王安排的人?」
「我不知道,主子只交代我協助無雙。」女子都哭了,她想說的不止這些,可是張口就控制不住的說出這些。
她這裡沒有其他可用的線索,陳溪轉向了西峰「寒王讓你綁我的目的是什麼?」
「主子沒有交代,只讓我將你綁去。主子沒想要你性命,還交代我非必要不得傷你。」
西峰的表情沒有驚恐,但卻苦着一張臉,不想說這些,可是又抵抗不了蠱的力量控制。
「呵。」陳溪一樂「寒王在甘州?」
「在的,主子時長來甘州,這次水災收走甘州藥材的事情也是主子做的。我不知道主子為什麼針對景知府,不過知道太子來了甘州後,主子已經沒管景知府了,在忙着準備刺殺太子。」
他越說表情越發扭曲,忽然狠狠瞪向陳溪「真言蠱!」
陳溪饒有趣味的看着他「看來寒王身邊也有巫蠱師,養了幾個?比皇上身邊的巫蠱師強,對吧?」
她給兩人下的就是真言蠱,心裏的真實想法是什麼,脫口就會說出來。
中了真言蠱後,若無法解蠱,這輩子都只能說真話。
西峰的表情越發猙獰了,天知道他都想咬舌自盡了,卻無法控制的說道「皇上用的巫蠱師都是主子給的,不過他們不受皇上重視……」
說著忽然咬了舌頭。
不過舌頭沒有咬斷,口齒不清的繼續道「主子的巫蠱師只有主子自己知道。」
印闊眸子眯了眯,寒王身邊竟然還有巫蠱師。
陳溪又問了一些,這才知道她來的路上遇見的那些刺殺印闊的刺客,就是寒王的手筆。
西峰知道陳溪身上藏着「暗器」也是那波刺客互通的消息。
印闊忽然問了句「寒王的巫蠱師是不是在和陽谷?」
西峰狠狠看過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陽谷似乎與那巫蠱師有關!」
西峰簡直要氣死了,他什麼都不想說,可是他控幾不住他技幾!
陳溪也問「我身邊監視的人,是不是寒王的安排?」
她身邊有人監視?
印闊皺眉,眸色冷了幾許。
西峰還是說不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寒王如今在何處?」
西峰張着嘴,無比的掙扎,最後猛地一使勁兒將舌頭給咬了。
陳溪蹙眉,看向東然。
東然便沒有西峰那樣視死如歸的魄力了,表情驚恐不甘的說了真話「西街十三號一座無名宅院。」
西峰滿嘴是血,獃滯的望向東然。
東然不敢看他,她也不想泄密,可是她沒有辦法。
而且她現在心裏很慌,真言蠱,一輩子說真話。她可沒有西峰那樣的忠誠度,就算還能回去,她的下場要是個死。
最重要的是,他們發現了「野生的巫蠱師」,可能走不了了。
果然,很快她就聽見太子說「這兩人,我去找地方埋。」
東然猛地抬頭「不要殺我,我可以為你們效力!」
西峰眉頭皺的更緊了。
東然沒有辦法,真言蠱的作用下她一開口說的就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所以發現西峰對她的失望後,她直接就道「你不要這種眼神看我,我們本來就不欠寒王什麼,為什麼要為了他搭上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就叛主?貪生怕死!」
「小金。」陳溪不想聽這兩位討論忠誠這事,喚出小金一人給了一口。
「暈了?」印闊瞧着瞬間倒地的兩人。
陳溪撓了撓額頭,斟酌了下措辭才道「我能給他們下蠱,這裡的事情他們無法對外說出半句。」
印闊沉默的看了她半響,忽然嗤笑一聲「閨中小姐。」
說完轉身就走。
陳溪「……」
她聽出來了,這位爺說她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