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說我有病,將我強制性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但陰謀之外還有陰謀,他不過是一顆棋子。
樓道的燈忽明忽暗,發出接觸不良的嘶嘶聲,襯托得整個病房死氣沉沉。
走廊里,爭吵推搡的聲音,在這寂寥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放開我,我沒病,放開我,啊……」「按住她,給她注射鎮定劑。」
我麻木地躺在床上,沒有心思去多管閑事,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進來了多少個日夜。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今晚,註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丈夫說我病了,我也感覺自己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
我總是感覺身體里有蟲子,一開始,它們只是在我的身體里交配、產卵、孵化、吸食我的血肉,不停的繁衍。
後來,它們穿透我的皮膚,爬到我兒子的身上,我驚慌失措地扒拉蟲子,直到兒子的肌膚泛紅,我仍不停止,完全不顧兒子的抗拒和哭喊聲。
那些蟲子鑽進兒子的皮膚,我企圖把它們拽出來,卻被老公和婆婆推倒在地。
他們抱起大哭的兒子,斥責我,將我送進了瘋人院。
全省最好的瘋人院,私立,收費昂貴,我還記得老公將我送進來的那天,他緊握着醫生的手說「醫生,只要能治好我老婆的病,花多少錢都行,如果治不好,也請讓她少受點罪。」
然後轉身,心疼地摸着我的臉,「章章,委屈你了。」
「你好好治療,趕快治好回家,我和孩子都離不開你。」
我奮力掙扎,被束縛帶綁住的身體拚命扭動,嘴裏嗚嗚咽咽,卻說不出任何話。
不,我沒瘋!
是蟲子,我身體里有蟲子,肯定是感染了細菌,清理掉蟲子就好了。
藥效上來,我的掙扎漸弱,眼睜睜看着老公離開的背影越來越模糊。
不要丟下我……在瘋人院的日子,我的腦子一直處於混沌狀態,身體里的蟲子也越來越多,我經常為了捉蟲子將自己抓得滿是傷痕,然後被醫生綁起來。
我求醫生給我殺蟲的葯,他們覺得我病情嚴重,防止我抓傷自己,每次我提要求後,都將我綁起來,注射鎮定劑,如此往複,循環不止。
打針打怕後,我不敢和醫生說話,蟲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