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小夫妻新婚夜分房睡的呢?
可是哪裡又有新婚夜,新郎喝得爛醉如泥,毫不考慮新娘感受的呢?
我也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能替顧西池在人前周全就已經算是忍讓他了。
我心裏正煩躁,哪裡還顧得上這勞什子禮數,只站在一旁,看着幾個侍女把駙馬扶走,長舒了一口氣。
這親事,跟我想的並不一樣。
我和顧西池之間,似乎並不能像太子哥哥和嫂嫂那樣,情投意合。」
公主獨坐寢殿,慢慢明白了,她的親事,似乎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美好。」
」這本來也不過是一場聯姻,是世家與皇族爭鬥的妥協。
於是她還未來得及蕩漾的春心逐漸平靜成一灘死水。」
我聽着耳邊抑揚頓挫的聲音,心思着實有點微妙。
這聲音所猜測的倒是大差不差,方才顧西池的態度讓我對它添了幾分信任。
可是把我說的也太慘了些。
我是皇室里悉心教導出來的公主,即便嫁人了,我的底氣是來源於皇族權勢,而不是夫家的態度。
我確實也曾憧憬過屬於我的愛情,但能不能得到夫家的喜歡,對我來說影響不大。
畢竟我住的是公主府,是我的地盤,我才是這裡的主人。
就像顧西池惹我不開心,我就能把他趕去偏殿,不准他再礙我眼一樣。
永德三年臘月初五,成親第二日。
我披衣推門,看到顧西池站在門外。
天剛蒙蒙亮,他穿戴整齊,沖我俯身行禮「昨夜是臣失禮,殿下見諒。」
他是一副賠禮道歉的模樣,我也不好再翻舊賬「駙馬言重了,一同用早膳吧。」
我看他態度誠懇舉止有度,昨夜的不愉快稍稍釋懷,權當他不經意。
卻不想,耳邊又響起了那聲音。」
各位,快跟上,別掉隊啊。」
」這是一套陶瓷杯盞,是早已失傳的手藝,是在嘉懿長公主墓出土的同一批文物。」
」我們推斷它是永德初期進貢到公主府的。
此外,我們根據史冊記載的嘉懿長公主的生平,還原了公主在世時的場景。」
」各位請注意啊,彼時嘉懿長公主和駙馬成親不久,皇權與世家並未尖銳對立,裹挾在其中的夫妻二人共同度過了一段彌足珍貴的相處時光。」
」或許,正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駙馬才會將妾室所出長子養在公主膝下,並在顧家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