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開兩個騙子,橫身來到車前。
伸出鞭梢輕輕挑起那厚重的帘子。
從這個角度,我恰好能看見車內公子飛紅的嘴唇和形狀美好的下頜。
我挑挑眉「這位公子,不要輕信他人,比如我說我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嫡公主,願以公主府一府之富邀你入贅,你信也不信?」
、街上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心知唐突,正要找補。
我們三人同時開口。
我「其實……」馬夫:「其實……」公子:「我信。」
「我一生行善積德,這是我應得的。」
風起,風止,沉默。
馬夫啞炮了。
我也啞炮了。
公子又頗為自覺「還不快來扶我?」
啊這,我蒙了。
、真是的,堂堂公主怎會輕易聽別人的話。
但誰讓我坐在馬上坐久了屁股疼呢?
哈,哈,哈,哈。
等我反應過來,我的腳已經踩在了地上。
右手還微微抬起,形成了一個禮貌的高度。
我眼睜睜地看着,一雙玉雕似的手懶懶地從裏面伸了出來。
壓到我的手背上。
我翻轉手心握住,只不過甫一接觸,我就觸到了他手心累累的傷疤和粗繭。
心下當即泛起了疑慮。
似乎察覺到我心中所想,他開口「自小家境貧寒,會隨父親砍柴,自然粗糙了些。」
理由敷衍,但怎奈我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
畢竟我在宮中見過無數俊俏的男子,卻無一人像他如此驚心動魄。
膚如雪玉,唇若點絳,桃花眼媚而多情。
長睫垂落,一襲簡樸的淺紅色衣袍被夜風吹起,其風度儀態,渾然天成,猶如山林之中降世的妖精。
見我怔怔地盯着他看,他勾起了嘴角「怎麼,不滿意?
要罰我了?」
這句話幾乎有點挑釁的意味了,我餘光瞥見馬夫掐着自己的人中幾乎要暈厥過去。
為表自己的寬宏大度。
我急忙道「只是你比我想像得高了許多。」
聽他聲音中氣不足,還時常咳嗽,我還以為身材比較瘦小,未曾想竟能比我高過一頭,讓我都有點發怵。
「體虛之人不能長得高了?」
我訕訕道「倒也不是,只是如今你這般重,我恐怕無法拉你上馬。」
「那若上不得馬,便要我這第一日進門的贅夫自己走過去不成?」
這公子的嘴倒刁,身上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那香氣和着夜風一吹,我剛剛的七分酒氣已...